小妗也是,她都接手公司半年多了,我还停留在她上大学那段时间呢。
怪不得每次我去她学校找她,她都很不爽。要放下公司里一大堆事,跑个老远来应付我这个精神失常的病人,换做是谁都会烦的。
那栋房子已经拜托妈妈帮我挂出去拍卖了,毕竟是黄金地段的高端别墅,即使有那么一点小小的事故也不影响它高昂的价格。
零星有几个买家来问过,我没有出面,全是妈妈帮我谈的,但最后都不了了之了。
我回了老宅,仍和我记忆中一样安宁,我的房间在二楼,阿姨提前打扫过,收拾得整洁干净,陈设也和以前一样,淡淡的木香中有股陈旧的味道。
“陈阿姨,麻烦您了,我想住我哥那间。”我关上房门,走到对面去。
“这……大少爷那间……”陈阿姨吃了一惊,随即道:“他回来得少,屋子里面……算了,您要是想住,我这就叫人收拾去,您先去别的地方休息会儿吧?”
“没关系,我自己来吧。”我推开他的房门,走了进去,对陈阿姨道:“您先忙去吧,不用管我了。”
她走后,我关上门,站在江觎的房间里发呆。
他的东西少之又少,和我比起来实在是朴素。其实这屋子很干净,陈阿姨说他不常回来所以打扫的少,其实不是的,她不好说,但我清楚。
父亲早就把他赶出家门了。
“江觎,你在吗?”我对着空气出神,从未感到如此寂寥。
事到如今,我还是无法相信,他真的彻底消失了。
我以为,以他的性格,我下去陪他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回到老宅一周多了,我谨遵医嘱,好好调养身体,每天都很健康。作息规律,饮食营养,按时运动,按时吃药。
如我妈所愿,我开始学着重新融入社会,参加画展,和我许久未见的老师们联系,在他们的介绍下找了个清闲的工作,期间还作为评委参加了两个国家级赛事。
眼下我正在准备我的新作品,一副送给母校的校庆贺礼,典礼我找理由推辞了,捐款和贺礼就当聊表心意了。
小妗也说,我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她很开心我能重回正轨,另外,她热情的询问我要不要进公司帮她。
她现在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雷厉风行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我婉拒了,表示把股份交给她我很放心,粗略看了一眼,我卡里的钱够我混吃等死活到下辈子。
她冷哼一声:“算他有良心,把钱全部留给你。”
我的笑容卡了下壳,紧接着若无其事的寻找下一个话题。
但当我每晚躺在他的床上,一遍一遍回到那天晚上,我都无法相信他真的离开了。
夜深人静,透过玻璃窗,远离市郊的老宅上方,有一轮明亮的月。
皎洁无暇的月光落在窗台上,我望向床尾,那道修长的身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你在吗?”
每晚,我都会问他同样的话,可每次,我都得不到任何回答。
如我所愿,江觎真的消失了。
只不过,这一次罪魁祸首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一点,我不确定后面的故事会不会很虐,应该还好吧?我感觉还行……总之绝对是大写的he!
江觎的遗书
“您好,请问江先生在吗?”
听妈妈说,最近有个搞金融的老总最近要结婚,准备买下我的房子,相关事宜聊得差不多了,对方看过房后很满意,急着签购房协议。
“这是苏总安排送来的文件,请您看一下,没问题的话咱们合同就确定下来了。”
“噢,行。”我接过那一沓文件,走马观花看了一部分,这些专业内容不用我再过多指点,只是出于礼貌才拿给我这个户主看一眼。
翻着翻着,文件夹里掉出一个米黄色的信封,还没拆过。
“这是什么?”我拿起来,问那小秘书。
“这,应该是银行那边的材料……”她也不是很清楚,为我提出别的可能:“看样子像是私人物品,会不会是您购房前一同抵押在银行的个人材料什么的?”
存放在银行的个人物品?
“但房子不是我——”我一怔,看见了信封下一行硬朗的小字:江序清亲启。
这封信居然是留给我的。
刹那间,我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像是感应到这封信里绝对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内容,手腕忍不住颤抖起来。
我起身回避了小助理,拿着信慌忙回房间,坐在床边深吸几口气,才轻轻揭开了信封边缘,抽出厚实的信纸。
亲爱的清清:
有很多事,我要坦白。
我爱你,我爱你的一切,直到我生命最后一秒,这点从未动摇过。
如果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但我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