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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出海第一天(2 / 7)

涤罪所。”

“都是些什么有趣的罪,汤姆?给我们说说。”戈顿嘴里这么说,眼睛却斜盯着一大叉子烤肝。

“这些罪甚至会使你相集里那些一丝不挂的婊子都要脸红的,伯特。”基弗说,引得大家朝这位副舰长一通大笑。

舰长以钦佩的目光看了看基弗“只有你这样的文学头脑才想得出。我就从未想过‘凯恩号’的名字还有象征性——”

“是那个额外的e(cae该隐(cae),圣经中的人物,被认为是历史上第12节说:“不可像该隐;他是属那恶者,杀了他的兄弟。为什么杀了他呢?因自己的行为是恶的,兄弟的行为是善的。”该隐(cae)[喻]杀弟者、杀人者、凶手、恶魔。——译者注)把你给骗了,舰长。上帝总是喜欢给他的象征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除了具有诸多别的特质之外,他还是个完美的文学艺术家。”

“哎呀,我真高兴我是在舰上吃晚饭,”马里克说“你已有好长时间未发宏论了,汤姆。一直不在状态。”

“他只是腻烦对牛弹琴罢了,”舰长说“惠特克,给大家上冰淇淋吧。”

威利注意到舰长对汤姆基弗的态度有趣地混合着尊重与讥讽。他开始意识到这个军官起居舱是军官们相互通过微妙复杂的评议进行明争暗斗的场所,而舰长本人及其态度,就是这种错综关系的核心。威利发现德弗里斯似乎在面对一个文化素养与才气都远远超过他的下属方面必定有难以言喻的难处。但是德弗里斯在基弗面前总是能摆出一种和蔼可亲、降尊临卑的姿态,而实际上他根本没有资格显示屈就。

哈丁突然打破他习惯性的沉默,说:“我有个朋友被派到了一艘名叫‘艾贝尔’的驱逐舰上,若是你在那条舰上,不知你将做何说辞,基弗先生?”

“我大概会说我正在她身上牺牲掉我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正如上帝可以证明我在这里做的牺牲一样,我希望我的这些牺牲不是无人欣赏的。”基弗答道。

“那都是些什么最重要、最珍贵的东西呀,汤姆?”戈顿追问道。

“我的青春年华,我勃发的精力,我的最佳时机,这种时机使谢里丹理查德布林斯里谢里丹(richardbrsleysheridan,1751-1816),18世纪英国著名的喜剧家,情敌(1775)是他最早的喜剧,写一个受了感伤文学影响的富家女幻想和一个穷军官私奔,而这穷军官却是一个贵族青年投女方之所好而乔装的。——译者注写出了情敌,狄更斯写出了匹克威克外传,梅瑞狄斯写出了理查德弗维莱尔的苦难。我现在正在写的是什么?是一大堆解译的函电和登记在册的出版物目录。我勃发的精力正将其甘露源源不断地往尘土上喷洒。如果我是在一艘航空母舰上,至少——”

“你的这一句话,”威利自豪地指出“是从弗朗西斯汤姆森那里窃取的。”

“我的天啊,”舰长喊道“这艘军舰快成了他娘的文学社了。真高兴,我这就要离开她了。”

“喂,基弗先生,我觉得,”哈丁说“你好像能把任何舰名都曲解成具有象征意义似的。凯恩,艾贝尔——”

“世界就是一个无穷的象征的宝库,”基弗说“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神学理论。”

“我认为哈丁的意思是说你是个词句游戏的无穷宝库。”威利说。

“为这位年轻的少尉欢呼啊。”戈顿大叫道,同时用肥胖的食指示意他要第三份冰淇淋。

“所有充满才智的会话都是玩弄词句,”基弗说“其余的都是些界说与训示。”

“我的意思是,”哈丁坚持说“你可以永无休止地编造那些象征,个个都编得那么好——”

“那可不见得,”基弗微微颔首,表示对此点的赞赏“因为对任何一个象征的真实性的验证都取决于其根植于现实的程度。我关于艾贝尔的说法是为了应对你而做的貌似有理的胡诌。但你看见了,我现在正是在‘凯恩号’上。”

“这么说我们大家都是被遗弃的罪人了。”威利说。

“别见鬼啦,什么罪?基思那副样子仿佛他什么都不明白似的,”马里克说“瞧他那一脸可爱的天真样子。”

“谁知道呢?说不定他曾经抢过他母亲的钱包呢,”基弗说“罪是与性格相对而言的。”

“不知我都做过些什么了。”戈顿说。

“对一个天生堕落的人很难说什么是罪,”基弗说“也许你在你那个人的单间舱室里还膜拜撒旦呢。”

“我,”舰长站起身来说“要到‘约翰逊号’上去看霍普隆卡西迪演的电影去了。汤姆使我得了脑子消化不良症了。”

“凯恩号”在黎明时分的疾风骤雨中离开了珍珠港。

当马里克对着发绿的黄铜话筒高喊“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起航,舰长!”时,舰桥上的光线还很幽暗。作为下级值勤军官在舰桥上值勤的威利完全被这句话之前连珠炮似的报告和命令弄糊涂了。他穿着咔叽制服站到温暖的雨中,用胳膊遮着他的双筒望远镜,不肯进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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