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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2 / 4)

冯镜衡坐那,腋下夹着温度计,笑眯眯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拱火,“别指望女儿啊,自己来吧。虞老板,你如果外头养个,我绝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告诉老头。”

虞小年听来,犹如面上被唾了口脏东西,连忙还回去,“呸,不要脸的现世报。我老早跟你们说过的,我这辈子最瞧不起三心二意的男的,和那些想着捞偏门上位、脸都不要了的女的。”

“老二,你给我不学好,沾上这些不三不四的,那么我跟你讲,这才是你爸爸最大的报应。”

冯镜衡不解,“嗯,怎么只是老头的报应,没你的份啊,你别吓我啊,这是回去要闹婚变了啊!”

虞小年才不由老二忽悠到,“你跟你爸姓冯,报应也是你们姓冯的事。离婚又怎么了,哪个规定我这个年纪不能离婚的。只有那没出息的女人才离不掉婚的。”

冯镜衡眼见着亲妈越说越上心的样子,笑着同她打起岔来,抽出他的温度计,近视眼瞄那刻度了一阵,最后确诊373。

虞小年坚强的普世观里,这属于好得很范畴。

冯镜衡不依,说他四十度的时候,你只是没赶上。

虞小年回虞家那头也小半个月了,原本还要再停上十天的,等着虞家舅母把七月半的三七纸烧完,接大嫂过来散散心的。

昨晚接到杭家的问候电话,杭母说镜衡病了,虞小年心上陡然一落,后头就是铺天盖地的她不晓得的事。

问就是不必要你知道,或者你知道了除了跟着干着急,还能怎么样呢。

虞小年最恨这样的话。明明他们戏弄冷落了她,最后她反而成了那个不懂事的人。

从前在家时,她父亲是这样,兄长是这样,如今丈夫、儿子还是这样。

如何叫人不寒心。

想到去了的兄长,再想到他们这个年纪没了老伴,子女悉数成了家,那种两头都不靠帮的孤船漂泊感。虞小年不禁红了眼眶,这便是冯镜衡这些年印象里的母亲,年纪上来了,愈发地经不住事。

要么炮火连天的脾气,要么悲天悯人的眼泪。

有时他确实厌倦母亲的强势。这些年,朱青仰人鼻息的琐碎,他看在眼里。

冯家把两个孩子扣在手里,不大与朱家平交、来往也是事实。

就拿家宁两个当初跑丢了,虞小年明知道她自己的过错,愣是至今没同朱青一句正面交代。

那回,不是冯镜衡看在母亲的面,出面帮她斡旋,这婆媳关系又不知道冷到什么程度。

说白了,这家里一个姓的人,通通是既得利益者,唯独这两个不姓冯的女人。到头来,合不来又彼此看不上,但凡起个争执、龃龉,就是鸡犬不宁一人一顶帽子。

冯镜衡不敢想,要是他把栗清圆也这么安置进来,变成三人不和,试问,这样的“鸡犬不宁”有什么意义。

这么想着,他终究还是朝母亲低头了。抽过几张面纸,递给虞老板,口里安慰,“这好端端的,怎么还哭上了。你不是最烦动不动就哭的女人?”

虞小年扯过面纸,没好气地擤了把鼻涕。再说到那个袁芳岁,冯镜衡冒犯,说他就是不喜欢动不动回去跟老爹哭一场的女生。也怪虞老板有时候真的很拎不清,“你说她模样好家世好,我不做评论。起码在我这,不好意思,她压根没进长得好看的门槛……”

虞小年冷着脸,“你不做评论你说了这么多。”

冯镜衡不快,“我就是反感拎不清的人,不行吗?她谁啊,这连影子都没有的事,她和朱青这么火急火燎地来往个什么劲。哦,在我这碰上圆圆了,她还委屈上了,回去跟她爹哭一场。袁家为了女儿就来跟老头撕,他们家真因为老头吃干饭的呢!我就问你,这动不动要来闹一场的亲家,你敢结?他袁某人别说为了女儿,我最瞧不上这种动不动为了谁的口条,他不过就是气老头没办法我而已。”

虞小年即便觉得老二说的不中听,倒也心里认可是这么回事。然而,她还是要为朱青说一句,“你大嫂有千不该万不该,这一回,你别怪到她头上去。里仁路不是你一个人的。即便你现在作这个死下来,我还是这句话,你爸爸说了不算,这里依旧我拿主意。你大嫂什么心情你还不知道她,无非就是越缺什么的人越想着显摆什么。她觉得芳岁简单,能听她的。”

冯镜衡不懂,甚至来气,“为什么要听她的,我不明白。”

虞小年臭老二一句,“你不明白的事还多着呢。”再说到南家,南远生夫妇昨天给冯钊明去了电话问候,也关心着冯太太几时回归。言语里多是奉承冯钊明,说是恭喜老二觅得佳偶,冯家的喜酒看来是不远了。今早,虞小年同丈夫开炮火,冯钊明吃了瘪子,再被妻子挂了电话,没多久,灰溜溜再打过来,同妻子转告了南家的话,也是想开解妻子,说南远生那老婆轻易不夸人的,你到时候见了栗家那女儿就能明白你家老二的偏心了。

虞小年向来对于这些阿谀不上头。今日也清醒地提点一下老二,“南远生是你爸爸亲手扶上来的,他忘不忘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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