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去,黑着脸摇了摇头。
“那次子……叫什么来着……”徐俊崇这人没什么大本事,魏鸿远根本记住,“好似是长得白白净净的……你若实在喜欢就先收进府中,到时再娶一位正王妃。”
娶亲之时也该封王了,鸿远帝连王府都给弟弟准备好了,印象中徐俊崇似乎长得还不错,要是镜澄喜欢,他可以从中斡旋,作为侧妃也不是不可以。
魏镜澄再次黑脸摇头。
都不是?魏鸿远纳闷了,那是谁?
想到昨日在殿上,弟弟百般护着那个小天师那不值钱的样子,鸿远帝忽然醒悟,那天师姓什么来着,似乎也姓徐,“是他?”
他没提姓名,但魏镜澄却知道他问的是谁。
“灵鹿是俊华一母同胞的弟弟。”他对着鸿远帝解释,“论起来比现在的徐二公子稍大一些。”
“你且先等等,朕这几日先对徐侍郎施压,给徐天师正正身份,尔后你再将他收入府中,到时再娶……”既然弟弟喜欢,魏鸿远也没办法,只要正妃娶个贵女便可。
“皇兄,这便是臣弟要求您之事。”魏镜澄没接正妃的话题,再次提出请求,“臣弟这一生只一人,不会再娶什么正妃,也不在意灵鹿是何身份,他是徐侍郎家的二公子也好,是山野间来的小天师也罢,臣弟就只要他。”
“若是皇兄觉得我损了皇家的颜面,损了魏家的颜面,那我便辞去官职,这世上也不会有娶男妃的镜王,日后只有魏镜澄便罢了。”
说完,魏镜澄起身跪在魏鸿远身前,深深叩首。
魏鸿远最是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的性子,从小就又倔强又专一,是个言出必行的人,看着魏镜澄此刻跪在自己身前那宽阔有力的肩膀,他知道弟弟已经长大了,他有了自己想要守护一生的人,甚至是比自己更加重要的人。
鸿远帝长叹一声,其实心里已经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可嘴上还是没有完全应下来,“此事暂且放下吧,眼下情势危急,还是先以大局为重,宫中的事你要尽力去查,事情紧急,你就先去安排吧。”
哥哥没有一口回绝那便可松动,魏镜澄也没有步步紧逼,应下之后就去安排公事。
今日夕阳甚好,他看着徐灵鹿端着一篮草药从太医院走出来,深红的宫墙趁着他浅青色上下翻飞的衣袂,那轻盈明媚的样子,魏镜澄可舍不得他受一丝委屈。
等宫中之事解决,他定要让皇兄昭告天下,将云京的大街小巷全都染上囍色,然后他便骑马载着灵鹿,一起回家。
垢尝大队出发的一天后,徐灵鹿的符纸就有了反应,垢尝爸爸传回来信息,皇宫底下真的有密道,但是密道里有很可怕的东西,小妖怪们不敢进去。
密道的入口居然就在他们那日询问那太监的屋子里。
徐灵鹿在排水沟口接回了哆哆嗦嗦的垢尝一家,妖怪们好像在密道中经历了一番艰险,弹跳的时候都跳不高了,其中垢尝妈妈的状态最差,它那红色的独眼都微微眯了起来让人看上去就觉得似乎是消耗了大量精力,精神非常不济。
小天师询问垢尝爸爸到底怎么回事,可垢尝爸爸只是说里面的气息很恐怖,走到最后一间密室门口时小垢尝们吓得缩成一团,怎么都不敢进去,垢尝妈妈也突发状况,忽然从角上喷出许多黏液来,换成人类来说的话,大概就是吓吐了。
仗着有灵符护身垢尝爸爸本来想进去看一眼的,但是还没推开那扇门,徐灵鹿给的灵符就自燃了,吓得垢尝爸爸也不敢再进去,带着一家子迅速沿着原路弹了回来,又是惊吓又是逃窜所以垢尝妈妈现在状态很差。
虽说它们算是人类最不待见的小妖怪,碰到别的修道之人早就被收了或者被一道灵符打散了,但徐灵鹿却觉得万物有灵,只要没有作恶都有活下去的权利,所以将垢尝一家养了起来,养了这么久也有感情了,现在看见垢尝妈妈蔫哒哒的样子,很担心它也担心它肚子里的小垢尝们,特地给竹筒里多放了好几滴浊水,让垢尝妈妈补补怪体。
黑团子们跳回竹筒的时候,垢尝妈妈特意蹭了蹭徐灵鹿的手指,像是对他给的浊水表示感谢,又像是宽慰他告诉他自己没事让他不要担心。
徐灵鹿看着自己白嫩手指上那一道又黑又黏糊的痕迹,轻轻笑了笑,这小脏妖怪也挺可爱的。
入口处那个院子里现在还关着被怨病感染的人,魏镜澄报了上去,打算连夜将这批人转移到宫外,徐灵鹿要明日卯时开始寻找密道,那时阳气最足,最适合驱邪破煞。
院子里的人要转移出宫,魏镜澄自然要亲自看押,目前阵法还没破,诅咒依然是可以生效的,所以这批人也不敢随意放出去,先全部暂时羁押在大理寺的监舍里。
监舍和昭狱不同,一般是关一些尚未定罪的嫌疑人或轻刑犯,建在地面上,能通风有阳光,条件也比地上只有稻草的昭狱强上许多,起码有恭桶和木板床。
这群人前段时间都在院中餐风露宿,现在听说要去监舍,起码有个遮蔽风雨的地方,一日还能吃上两餐都十分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