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凶手就在这所宅子里,就算小赵再迟钝,也该有所察觉。眼下的情况说明,凶手恐怕是他们的同行者。
考虑到崔睿安还在楼梯拐角的小平台处半死不活地躺着,他偏向于将俞白宇视作凶手。接下来的问题是,他该如何将这些情报转述给其他人知道。
祁归月应该是从他的表情或态度中看出了什么,开口就是一句:“晁航,你要是有什么推测的话,可以直说。就算只是个想法,现在应该也能派上点用处。”
说完这句话,她不着痕迹地又往晁航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道:“要是有些不能用言语解释的,你意思意思说说就行,我……我可以理解,也相信你。”
晁航微微一愣。
他低头,正好与祁归月对上视线。在对方的眼眸中,他看到了某种赤忱的情感在流动翻涌。但她很快就移开了视线,开始招呼其他人:“要不,我们一起听听?”
大概是因为小赵目前的表现实在没有威胁性,郑绮楠已经放下了原本的戒备。
她点头表示对此感兴趣后,晁航稍稍组织过语言,就以“推测”的口吻说道:“我觉得小赵对社长和副社长的敌意不该毫无理由。也许他是被什么所影响,但记忆不太完整,所以说不明白。”
“有些道理。”祁归月点点头:“那你用直觉来推测一下,罪魁祸首是其中的哪一个?”
“如果要我猜……我觉得是俞白宇。”
谢星渊和郑绮楠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问:“竟然不是崔睿安?!”
他们的默契引来了晁航和祁归月的重视。已是眼下这种情况,祁归月觉得,还是将能明说的一切都说得清楚些更合适,就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刚才郑学姐把我拉走时跟我说,我最好不要惹得社长不开心。不知道这句话,我该怎么理解,才比较合适?”
俞白宇也是同套话术,晁航便没有重复一遍,只用眼神表达了同样的疑惑。
郑绮楠用手肘碰碰谢星渊的胳膊:“你解释吧。”
谢星渊摇头如拨浪鼓:“还是你说吧。”
两人礼貌且客气地来回推拒十个回合后,屋中忽然有光芒闪了闪。一道女声突兀地插进来,幽幽道:“别推了别推了,要不你们一人说一句,来段双口相声。既能相互补充,还能添点乐子。”
郑绮楠:“啊啊啊——!!你怎么不害怕?”
后半句话,她是一脸惊恐地对着谢星渊说的。
谢星渊摸摸鼻子:“习惯了。”
他不害怕,有的是其他生物害怕。
小赵一边惨叫一边起飞,半个身子都塞到天花板上后,又发出了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声。它像是在天花板上卡住了,挣扎半天才脱出身落回地面,以至于整只鬼都有些恹恹的,缩在角落里半句话不说。
落照笑笑,声音温和:“一点小惩罚。下次再让我看到你把爪子从那层胶带下面伸出来,我就请其他好孩子把你衣服全扒了挂门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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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小者与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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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星渊算是对情况有些了解的,马上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他摸摸自己的脖子,一切正常,再去碰晁航的后脖颈时,便摸到了些许热意。
晁航这时才感到一阵疼痛,脑子也有些发晕。好在这感觉并不强烈,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等到谢星渊帮自己处理好伤口后,他才出声询问:“我这是被小赵给偷袭了?”
此前落照曾嘱咐过谢星渊,让他不要泄露太多内幕消息。但现在落照都主动现身了,他说出其中一部分,应该也没有关系?
要是真有什么问题,她应该会阻止的……吧?
想到这儿,谢星渊解释说:“这屋子里的鬼,需要依靠吸食人身上的精气来维持住形体。要是长久不进行精气的补充,就会消失。它刚才趁着你靠近它的机会,稍微偷了一点点。应该不多,你歇会儿就能恢复。”
晁航点点头表示明白。就歇了刚才那一会儿时间,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落照看小赵还在角落里躲着,造出三个光球,让它们绕着小赵便是一通乱舞。
小赵意识到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否则光球会直接在他肢体的残片上献舞,他几乎是滚着冲到了晁航跟前,认错态度极为诚恳,将被道歉者吓得连退三大步。
面对这个情形,晁航大度地表达了歉意。眼看着事情就要被轻轻揭过,郑绮楠没忍住,轻声问道:“关于刚才突然出现的那个神秘声音,你们真的没人在意吗?我们好像碰上鬼了欸?”
“很有道理,但……”谢星渊指指不远处的小赵:“这活生生的,不也是鬼吗?没记错的话,我们好像是在一间鬼屋里。”
待郑绮楠被迫接受了现实,落照再次出声:“可以继续之前的话题了吗?关于你们两位,和崔睿安之间的恩怨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