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四人逐渐沉默下去,一直靠着墙壁一言不发的任司源不大情愿地开口建议道:“要不要回我那儿去?”
虽然他很不甘心,但他料想,落照应该会很愿意接纳他们几个人。如果她的心情因此变好,那他……勉强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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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难者与房子(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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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被任司源再次邀请。正游移不定时,后者再度开口:“不想去就算了,那我就走了。”
这是一次成功的以退为进。等他回到北方大地的家中,身边已经多了四件沉重的负担。
任司源一站到屋子门口,房门就自动打开了。他一眼看到从楼梯口飞扑而来的大毛毯,小幅度地一挑眉,随后便自觉地上前半步,走进屋中属于落照可控制的范围,任由毯子给了自己一个实实在在的拥抱。
安宜四人看着这不太科学的一幕,脚步齐齐地一顿。
等毛毯从任司源身上移开,在他身边飘来飘去,吕承业尝试着开口解释这现象:“师父……难道,这是您的特殊能力?您对星力的掌控力度又进化了?”
不止是兵器,连普通物品都能操控?
任司源没有作答,只是把目光落到了毛毯之上。
落照没像之前那样隐藏自己的踪迹,而是在他回来后主动现身,就说明她想让那四人认识认识她。既然如此,他当然会配合。
果然,面对疑惑不解的吕承业四人,落照忽然开口:“错啦,这是我干的。”
她对于他们被吓到变了脸色的模样似乎很满意,愉悦地轻笑出声,做了自我介绍。她并没有解释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只表示今后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互相之间可以多加照应。
四人都站在这大门口了,就算再觉得奇怪,也没有转头离开的道理。
任司源已经将一楼看了大半,指着满地凌乱的痕迹,问落照:“你这个案发现场,怎么没清理干净啊?”
没清理干净已经算是比较给面子的说法,事实上,她压根就没清理过。
四人还没从毛毯能说话的奇怪场面中回过神来,随即就惊恐地发现,熟悉的屋子不知何时成了案发现场,满地的痕迹已成了褐色,刀痕更是遍布了视线的每个角落。
任司源却是面色如常。他蹲到褐色污渍的旁边,用手帕包住食指蹭了点细看:“还是真血?你对养在院子里的小兽做了什么?它们还活着吗?”
落照啧了一声:“我是那种狠心的人吗?它们当然好好地活着!这些血迹可都是当初它们上门求救时,我攒下来的。”
偶尔会用肉兽完善食品储藏库的任司源不说话了,思考起如何才能有效地清理满地脏污。
毛毯摆了摆边角:“你别急着弄。难得来了客人,不如交给他们来处理。”
安宜虽还没搞清楚情况,但大概明白了这句话是对着他们来的。她赶忙开口,想要弥补之前的过错:“我明白了,就交给我来处理吧。处理这种血渍,我还算有经……咦?”
仔细观察过痕迹后,她动作一滞,想起了自己向任经武描述的厮杀场面。到这时,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任师父和那神秘的声音究竟帮她们到了什么份上。
这才是落照的目的。她轻笑一声,给四人变了个魔术:“算了算了,哪有祸害客人的道理。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
话音方落,所有的痕迹在眨眼之间便消失无踪。
吕承业忍了忍,还是没有把冲到喉咙间的那一句“有鬼”喊出声来。
自这天开始,屋中的五人渡过了与世隔绝的四年。
安宜等人唯一不解的是,为什么那位高冷的小姐不见了踪影?难道,那是神秘声音的本体?
之前,任司源还会趁着天晴的时候,往南边的小村庄走走,现在,为避免引来任经武的注意,他不得不改变了这一习惯。
安宜四人对星力的控制力在他的指点下不断精进。然而北方大地没有象的存在,只有各种各样奇怪的动物,其中不乏一些猛兽。
于是他们选择了参与狩猎,一来丰富餐单,使得每一餐饭都能做到有菜有肉,二来则可以提升一下实战经验。
某一日,他们在狩猎时打下一只带有翅膀的特殊猛禽后,却发现一件奇事。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那像鸟的动物闯进院子,顺着寻找时,却没找到它。他们正准备进行地毯式搜索,几只杯子窜到了他们身边,任司源则跟在杯子的后头。
邵盼晴已习惯于落照的存在,向着姗姗来迟的二人说明了情况。
落照“嗯哼”了一声,开挂做了全面探查:“我看过了,整间屋子里都没有那只鸟。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吕承业十分肯定地点点头。
“那倒是有点奇怪。等我查查看,有新情况或者新线索了,就告诉你们。”